奔向理想主义。

【源镇】不说(1)

#现背 都是假的 瞎几把写的 请勿上升#

*全文第一人称


  来到汉城做了练习生后,我和宰镇一同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。一般来说,晚上回了宿舍基本都是倒头就睡的状态,谁都没力气多唠。

  宰镇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那次,我也没睡着。我们两个直挺挺躺在逼仄宿舍里各自窄小的床上,瞪眼盯着天花板发呆。然后没缘由地,他开始跟我唠,整整扯了半小时闲篇才切入正题。

  他说,在德啊。你说,一个人,要是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的话,那还,那还有继续喜欢的必要吗?

  真是个高深的问题。

 

  “不可能的人?”我问,“你喜欢上谁了?”

  “没有啊,就是问问。”

  很显然,这是个不走心的答案。

  虽然宰镇不愿告诉我,但我也能猜出个八九分。以我这么多年来对他的了解,以我敏锐的观察力。

  我们所在的团体叫做SECHSKIES,是德文水晶的意思。当然了,做练习生那会儿还没有姓名,名字是临上出道舞台前哥儿几个现想的。

  比起我们,宰镇是后来加入的。

  一开始,我们在排练室里日复一日地拉筋,做体能训练,宰镇作为伴舞和我们一起练习。不得不说,宰镇对于舞蹈是真的很有天赋,这一点,即便对于那时候年轻气盛、谁也不服谁的我们来说也是必须要承认的事实。

  我们的日常除了练习舞蹈,还要进行声乐训练,舞伴往往先于我们学会舞蹈部分,然后再跟我们一起一遍遍磨合练习。舞蹈老师脾气臭要求严,拿个小棍儿指指点点,哪个跳错了、动作不到位了全员都要挨骂,托志源哥的福也止步于挨骂。后来老师渐渐换了路数,开始罚我们加练,怎么看怎么像是要一雪之前折棍之耻。

  宰镇原先是不跟我们混一起的。那时候流行长刘海,中分头,他眼睛好大,双眼皮又宽又深,不笑的时候显得又冷又凶。他总是不笑,没人敢去招惹他。

  也可能是看我们被罚得太惨了,有一次他背着老师主动给我们开小灶,小老师一样为我们一一纠正动作。小灶只有零次和无数次,一来二去的,宰镇渐渐跟队员们熟稔起来。我们开始一起搭伙吃中饭,去便利店的时候也拖他一起,然后买了零食回来大家一起吃。

  或许是因为努力,亦或是别的例如外形上的原因,总之之后的一天,宰镇也加入了我们。

  水晶成军之前,我们被拉到公司全体高层面前汇报练习成果。除了一开始挖掘我们的朱诺,加上舞蹈老师和声乐老师,余下的都是些陌生面孔。这些陌生的,却掌握着我们生杀大权的高层们坐成几排,板着脸,在我们跳完几首指定舞曲后窃窃私语了几句,要求我们各自展示唱歌和跳舞实力。

  志源哥打头阵。他是我们之中最大的,是我们的预备队长。那时候虽然还没有定下队长是谁,但似乎大家都一致默认就是志源哥了。leader志源哥,我们几个私底下都这么叫过,除了宰镇。我猜他肯定是因为不服气。

  志源哥跳舞的时候,宰镇只是在旁抱着胳膊看着,一脸淡然的样子。然后志源哥歇了口气开始唱歌。

  “昨天是爱情,今天是离别,我笑着流泪。

  然而我之所以如此悲伤的哭泣,是因为明日来袭的思念啊。”

  谁都没想到,平时嘴上挂着yoyoyo,韩文英文rap ra得飞起的志源哥会挑一首大众情歌来唱。

  一小段后,宰镇看着志源哥的眼神好像变了。

  17岁的孩子情窦初开,宰镇会喜欢志源哥这件事虽然并不奇怪,但在那天晚上确认到这一点,对我而言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突然了。明明前几天还在为一盒便当冷战,不肯互让一步,又有谁能想到在战争的背后还埋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情感故事呢。

  我洞察到了宰镇的秘密,一个不能说的,宰镇不愿让别人察觉到的秘密。

 

  那个夜晚,包括往后的日子,关于这件事情,宰镇没再跟我多说些什么。

  第二天我们还是老样子,迷迷糊糊起床,挤在一起飞速洗漱过后,等待保姆车来载我们奔赴一个又一个通告。

  一切的一切都与从前没什么两样。

  水院刚上车便凑去宰镇身旁,抱着宰镇打瞌睡,宰镇就任由他抱着,被捏肚子肉搞醒了也不恼。

  志源哥总是最后一个上车的,车门哗啦一下拉开,惊醒一车人。

  “啊,不好意思了大家,请继续睡吧。”

  这是头一年志源哥的固定开场白。

  我偷偷看向宰镇,宰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。我又去瞄志源哥,志源哥陷在车座里,将帽檐拉低又重新拉高。

  “哦?”

  我摆摆手,慌忙收回视线,心虚得像偷了东西的贼。不由得在心里默默感叹,宰镇真是掩饰感情的一把好手,换做是我,八成一早就露馅了。

  我的脑海里又蹦出来昨天晚上宰镇问我的问题。我思来想去,觉得这可真是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。如果连喜欢都要畏手畏脚的话,那可真没意思。

  这一点我想得很明白,我想告诉他,但是我不能。

 

  可是,为什么宰镇会认为志源哥是一个不可能的人呢?

  我心想,总不能是因为宰镇来自釜山的关系吧。

  说来也好笑,我和宰镇明明都来自釜山,带着浓重釜山口音的却只有我一个。每当我讲话的时候,总有人来不及反应,这时候他们就会笑我。而宰镇就没有这种困扰,真不公平。

  浓郁的釜山风味阻挡不了我讲话的热情与勇气,那时候的我可真是个何时何地话都很多的人。

  宰镇跟我不一样。他的话很少,总是沉默。上节目的时候总爱站去边边角角,要么就躲去后排,很少愿意主动展示自己。

  宰镇并不是那样一个不自信的人,我坚信他只是在害羞。

  

  “干嘛这么害羞啦,宰镇你也多说两句话嘛,粉丝们都想听你说说话。”

  “啊,是这样吗。”宰镇闭着眼睛,双手抱头,倒挂在晾满了床单被罩的铁杆上。

  不知从何时起,公司顶层的阳台成了他的秘密花园,放饭或者休息时,找不到他人的时候多半就在这里了。

  床单和被罩随风扬起,又轻轻落下,光影在宰镇身上交替开来,忽明忽暗。宰镇倒挂在那里,活像只挂在万花筒里的蝙蝠。

  我学着他的样子也去做一只蝙蝠,却发现颠倒的世界既不好玩也不奇妙,只有血液直冲脑门带来的不适感和眩晕感,除了难受还是难受。我赶紧翻下来,扶着杆子缓了好一会儿。

  “宰镇啊,你挂这么久都不晕的吗?”我问他。

  宰镇睁开眼睛看着我,说晕啊,但是我挺喜欢这种感觉的。

  “哦呵呵呵是吗……”我干笑几声,实在找不出别的话来答。

  宰镇不理会我的无语,从杆上翻下来又翻坐上去,暖风将他过长的、没有上定型水的刘海吹得乱七八糟,盖住他的眼睛,他随手向后捋一捋,露出被藏起来的额头和远眺的目光。

  我也翻去杆子上,顺着他的视线去眺望天空。

  啊,天好蓝,云好白,阳光真的好刺眼。屁股也真的真的好硌得慌。

  我真想问问他是什么时候练就出如此扎实的定力的,但我也知道,这点小痛丝毫影响不了宰镇的好兴致。宰镇就是这样的,太容易陷入自己的世界。

  他仰起脸,深吸了一口带着肥皂香味儿的风,于是化身为一颗晶莹的肥皂泡,闪着七彩的光带奔向那片广阔无垠的蓝。

  “宰镇喜欢蓝色吗?”我问。

  他嗯了一声,说,蓝色是透明的。

  “透明的?”

  “对。”

  宰镇再次给出了肯定的答案。

  “蓝色很漂亮。想把头发染成蓝色,一定要染。”

 

  后来,宰镇真的将头发染成了蓝色,在我们拍摄《Seventeen》的时候。

  我和志源哥在里屋做挑染,宰镇顶着一头扎眼的蓝色晃悠进来,身手矫健地一矮身,猫腰溜到志源哥椅子后面,蹲下来,示意我不要讲话。我摆摆手,跟他上下左右地比划志源哥睡觉呢,于是他伸出一只手将人拍醒,然后蹭地蹿起来,亮出他那颗蓝色的脑袋。

  志源哥果然被吓到,嘴里叽里咕噜地骂他。宰镇后退一步,笑嘻嘻地闪到我身后,自顾自地对着镜子拨弄他蓝盈盈的头发。

  “唉,怎么是这种蓝啊。”他盯着镜子左右端详,解开手腕上缠着的发带套在头上。

  “拍摄的时候我也戴发带吧。”

  “呀,不是开玩笑的,就这蓝头发真的能播吗?不会给打上马赛克吗?”

  “哥想什么呢,这是电影啊,怎么会给电影打马赛克呢。”

  志源哥没再多说什么,只是“呀……”地这么感叹着。水院染好头发也过来打招呼,志源哥看着金毛水院,面部逐渐僵硬,呀得更厉害了。

  “好看吗?”宰镇问。

  “呃,蓝色嗯……挺特别的。”我含含糊糊地答了,志源哥却直说,不怎么好看。

  “搞笑了,我问的是水院的头发。”

  “嗯,我说的是你的。”

  ......

  果然,论吵架,没人吵得过志源哥。

  宰镇气得扭头就走。

  

  除了志源哥,大家好像都喜欢宰镇的蓝头发。

  片场摄影师像见到什么珍稀物种一样到处抓着宰镇拍照,宰镇顺遂地摆了好几个pose,在每一张相片里留下他蓝色的头发和亮晶晶的眼睛。水院也挺喜欢,胶布一样黏着宰镇,拨弄他的耳环和蓝发,仿佛能从中获取无限快乐。

  他俩的戏份不多,九成九都是跟对方的对手戏。

  宰镇饰演的是一名戴着夸张耳环的严格的舞蹈队队长,这让我想起了以前在quicksliver跳舞的日子。那时候,宰镇担任着quicksliver的队长,我们一起跳最流行的机械舞和折舞,一起叱咤釜山,之后一起来汉城追梦。说起来,舞蹈还是宰镇领我进的门。

  同是队长,宰镇的脾气可比他饰演的角色好得多,这一点除了我之外要数水院最清楚。同是负责团内编舞,这小子好跟宰镇学,见了我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蔫得不行。

  也是,赖我,釜山口音听着是凶了那么点,可那并不是我的本意,我也是很温柔的嗷。

  拍摄间隙,群演们拿宰镇是不是本色出演来逗闷子,宰镇笑笑不说话。水院的手终于舍得从宰镇耳环上拿下来,扒着宰镇的肩膀连说好几个不是的。

  “宰镇哥很温柔的,教我们跳舞的时候特别耐心,也不会发脾气呢。反而是在德哥比较凶......”

  嚯,敢情我才应该出演这个暴躁的舞蹈队队长。


  我饰演的是一名机车青年,稍微有点不良。和志源哥的对手戏很多,几乎每天都泡在一起拍摄。那时候我总是想,要是能跟宰镇互换角色就好了,这样宰镇肯定开心,于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,我开始主动跟宰镇唠嗑,说说拍摄的事,顺便讲讲志源哥。

  我说着,说得口干舌燥,宰镇就那么默默听着,看不出有多想听,也看不出有多欢喜。一次他将我打断,说,其实没必要这样,在德啊。

  我半句话卡在喉咙里,脑子里九转十八弯,不知道宰镇指的是哪个没必要。

  他打了个呵欠接着说,其实你这每天讲的都差不多,没必要事无巨细吧,挑重点就行。

  我使劲咽了口唾沫,松了口气。

  嗐,我可真啰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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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又来叻 这次换个风格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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